KR_如鹿切慕溪水

凯源王道。

男子组合

很喜欢这样的叙述。

ubadbad:




01.

偶尔回想起20X6年夏天,Y君已记不清发生在期间的几件大事的主次顺序。记忆中的几个模糊场景分别是他和K君一起共进晚餐,金枪鱼罐头被打开、拉环滚进沙发缝,还有彼此在机场和平道别、灯光落尽后的无边虚空。群体庞大的粉丝再一次降格为背景板,出现在每一个场合边缘,喧嚣却暗淡。

后经历史参与者仔细回忆,得知Y君与K君的关系在那段时间达成缓和。不再是冰冷锋利的兵刃,而变成了温和柔软的草纸,虽仍然存余着抚平后的狰狞,当然,这些伤痕再一次被大家无视了过去。

“Y君那段时间很爱笑。”

“可是Y君不快乐。”

带着兴奋与神秘交互的语气,大家臆测。





02.

比X6年更早的时候——把名为时间的坐标轴往前推移一掌的距离,不多不少,恰好会降临到Y君还是少年的时期。

孱弱、削瘦,走起路来脚后跟一点一点,很快的着地然后再迅速抬起来,宽大的白色体恤罩在肩膀上,如鸟般轻盈。每周周五下课后,Y君便会用这种姿态连飞带跳到达几站远的训练室,去参加和少年宫类似却免费的艺术机构培训。

排成一排站在舞蹈教室落地镜前的男孩们大多是与Y君相仿的年龄,互相打量对方的眼神里多少带着那个年纪的男生常有的警戒和轻蔑。Y君便也学着他们的样子把下巴抬高一点点,眼睑微微向下,目光却不知道放在哪里合适,只好四处逡巡。

就是这时,这也是他和K君的第一次正式会面,那些详装镇定的不友好,丝毫不漏的落进了K君的眼中。

他们对视了三秒钟,然后各自默默转过了头。





03.

K君与Y君的关系若以时间更迭,它更像是存在于扭曲的四维象限,大起大落和微不可见的转折,每一个节点分布的错综复杂,无迹可寻。



成年后某一年的平安夜,公司突发奇想的做了“重返十五岁”的节日企划,租借来的活动场地被用工作人员用圣诞树、彩带和鲜花布满,雪花装饰从吊顶坠下来,摄影棚在灯光的映衬下于某个瞬间很像水晶球。

大家带着圣诞帽,以此刻的年纪,重新做了一遍十五岁那年的圣诞节,一起共渡过的片段。

尴尬是有的,而比尴尬更难堪的是遗忘。时隔经年,很少有人记起某年某月的自己做了哪些令人难忘的事情,因此这些遗忘在对比过往的前提下,让尴尬有了最高级。

而结束时的网络直播留言板上仍是清一色的“K君我爱你”或“Y君圣诞快乐”。粉丝更迭代谢,但表演内容对特殊粉丝受众来说并不重要这一点却被神奇的传承了下来,似乎是肩负着前辈的教导,这一代,大家的任务仍然只是留言、刷屏留言和比谁的留言更多。

不过网络播放记录再次被刷新,通稿已经撰好发送,大家的心情都不错。



由于租用的场地要在凌晨前交还,工作人员全都被留了下来一起帮忙整理道具,而包括K君与Y君在内的演职人员也自愿加入了志愿者的行列。演播厅是银色世界,雪花一片片坠落后,穿过圣诞树丛,12点的钟声响起。

那是演播厅外的教堂钟声,大家纷纷停下手上动作,虔诚地侧耳倾听。

庄严肃穆的十二下过后,Y君回过头,发现K君奇迹般的站在了自己面前。

槲寄生稳稳坠在两人之间。

“真要命。”听不清究竟是从谁的口中说出来。

拨开槲寄生,K君和Y君接了一个礼貌性的吻。这更像是出于对节日习俗的尊重,而惊讶的情绪是在两人嘴唇分开的那瞬间才开始蔓延,几乎是同时。

“重返十五岁”的企划案,在这一刻,才清晰起来。





04.

15岁,对于Y君来说,更像是漫长的噩梦。



他们红的莫名其妙,像流星坠落地面时擦出的尾火,灼烧起辽阔的麦田,天空也倒映出磅礴的火光。

那是和K君一同开创的男子组合时代。

而在学校里,他仍然是一只落单的白鸟,反复在一千米的田径考核中承受最后一名的打击。

太阳肆无忌惮地翻烤着赤红的跑道,终点线的白印被成千上万双脚踏得模糊,直饮水龙头已经被事先跑完的男生占满,水柱喷向天空溅落细小的水花。

跑道外侧的梧桐树生得高大茂密,女生们则在跑道内侧簇拥着他,唧唧喳喳的冲他喊“加油啊”。跑过第一个弯道,铁栏杆外有一双深棕色的眼睛,随着他移动的轨迹在眼眶里打转。

体育课被设置在周五下午最后一节的那段时期,K君总是会提前到达Y君的学校,在后门等他。

“书包带了吗?”跑过K君面前的时候,对方总是会这样提醒。

“今天后门不开!”Y君大声冲他喊,在周围男生们戏谑的目光里,后半句的分贝骤然下降,“去前门等我!”

“……麻烦,那你翻墙是了!”第二圈的时候,K君踢着围栏下的石阶,怂恿他。


已经开始有一些身为和周围同学不一样的“特殊身份”的自觉,虽然还没有落实到以身作则的地步,但利用这些身份来行一些方便的觉悟还是有的,所以在走两千米到前门汇合与三分钟爬墙搞定之间,Y君毅然决然选择了后者。

当然,当K君站在墙外用手托住正欲往栏杆上往下跳的Y君的屁股时,还是慢腾腾的红了脸。

“笨蛋,”K君又重复了一遍,“八嘎。”

“嗯?”Y君没有听清,一边借着K君双手给予自己臀部的支撑踏上最后一节铁艺环钩,顺利抵达地面。

是那一刻到未来演艺道路上非常微不足道的片段,但拼凑出来的却是环扣契合的咔哒声,触发事件运行的每一个环节。

八嘎。八嘎。八嘎八嘎八嘎八嘎。伴随间或的蝉鸣,这样叫嚣着,沸反盈天。





05.

据网络百科不完全统计,Y君养过一条狗,两只乌龟,三株含羞草,四盆仙人球,等。其中活得最短是一尾金鱼,作为在水产市场取景时店家赠品的小礼物,把它带回家后的第三天便因为没有把握好鱼食的用量翻了肚皮。

K君则很少摆弄这些,旁人吐槽他没有生活情趣,他回答,“养一个Y君就够麻烦的了。”

在那时候,这样的话说出来也并不会觉得有任何不妥。

是作为组合队长的身份来管理同组成员的职责所在,有着共同奋斗目标的伙伴,夹杂着身为朋友的关护,和受对方父母之托而看待的弟弟。

金鱼死去的时候Y君正在训练室练习跳舞,并不复杂的舞蹈动作做了几十遍后还是达不到K君要求的标准,再练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但K君却依旧并没有喊停的意思。

直到指导老师也看不下去K君的过于严苛而要求暂停。旁观者隐约察觉到火山爆发前的严峻气氛,不约而同溜出门外。

Y君的后背被汗塌湿,他蜷缩在地板上做出一个防守的姿势,小腿隐隐约约还在抽筋。

“剧烈运动过后不可以……”K君的声音在头顶盘旋,但此刻无论是怎样关切的话,在这种场合下听起来都不外乎是冷酷无情。

“滚开。”Y君随手抓起什么朝K君的方向扬过去,哗啦的一声,噼啪一地。

那是些开心果壳,Y君想不起来它们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手边,抬眼望去一身狼狈的K君,逆着光的对方的脸,更是以极快的速度沉了下去。

开心果也有让人不开心的时候。

Y君飞也似的冲出门外,鞋带也来不及系。


那段日子他们重复着这样的循环,一个张牙舞爪像只雄狮,一个孤立无援封锁自己。体力带来的消耗让思维也变得迟钝,来不及思考到底是哪里出了差池便陷入另一场纠缠。冷战、争吵、缓和、再冷战,日复一日。

等这个节点过去,大家再回头回顾的时候,不过是因为那时的年龄无法应对突如其来的压力,每个人紧绷着神经自觉地排斥任何的柔情蜜意。





06.

但Y君清楚记得,发现金鱼尸体的那天早晨,K君已经可以若无其事和自己讲话了,仿佛昨天的冲突从来没有发生过。

他们面对面吃早餐,盘子里是昨天晚上吃剩的面,Y君没有什么胃口,偶尔夹一大筷子,然后抖落掉只剩下两根。

正吃着,K君突然换了一个位置,坐到Y君的左手方,然后放下筷子。

Y君也停下来,等待他接下来的动作。

“你……”K君缓缓开口,他伸出胳膊,越过Y君的肩膀,似乎想要去够柜子上的什么,但这个动作在他顺理成章的把Y君拥进怀里的时候戛然而止。

没有任何旁观者,大人们一早去了会议室开会,晨光中的他们伶仃且单薄。

彼时他们已经拥抱过很多次,但这次却多少有些不同。

Y君的委屈在一瞬间盛放不住达到峰值,“你对我太坏了。”他吸吸鼻子。

冷战时固若金汤的城门被一个拥抱轻易撬开,Y君在心里默念,自己好逊,然后一抬头,就看到了K君背后的鱼缸。

“你,要好好吃饭,”K君并没有察觉Y君一瞬间的僵直,他仍旧安抚似的顺着Y君的后背往下捋,“我……”吞吞吐吐犹豫着,“我很喜……”

“我的金鱼死掉了。”Y君说。

有很多次,类似的话题都是被这样的无意识打断。K君回过头去看鱼缸,鲤鱼惨白的肚皮漂浮于水面,宣之于口的感情在这个画面前变得不合时宜。





07.

15岁,笑的时候比哭多,开心的时候比难过多,闪亮的时候比昏暗的时候多,意识中有K君在身边的日子比他没有在身边的日子多。

但太多的事情就像因为喂食过多而被撑死的金鱼,让Y君觉得糟透了。





08.

某天Y君在废置已久的杂物间翻出一张录像带,是很早之前离职人员忘记带走的遗留物。

打开看,发现里面是某次参加挑战类节目的内容。K君作为首发人员,去挑战高空旋转,并再那之后走过独木桥才算成功完成。

那次机器出了点故障,本来对旋转就不擅长的K君被机器带着又多转了几圈,从机械装置里解禁后,面色苍白的他从机器上下来,晃晃悠悠走了两步,便从独木桥上掉了下来,陷进软绵的海绵块里。

那些蓝色的海绵块像一大片虚无的海浪,被从鸭嘴泵里挤压出来,然后再把K君吞噬掉。那么一瞬间,视线里只露出K君白衬衫的一角。

电视录像播到这里的时候,镜头突然切到了Y君脸上。Y君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是微笑着的。

眼睛依旧亮着饱含充盈的水汪,眼眶就快要盛不住了,手指紧紧握住话筒,杵到嘴边,又放下,两颊的肌肉已经僵硬,嘴角蠕动着说不出话,却还是在微笑。

那段时期,Y君回想了一下,他们正被公司警告要在粉丝看得见的地方保持距离。想要哭,却不能哭,为一个名义上的队友而担心或哭泣,是要被公司被粉丝诟病的,畸形的被控性竟然到了这种地步。

我曾经竟然那么喜欢他,却什么也做不了。Y君看着镜头里一闪而过的自己,这么想着。





09.

16年,夏天的炎热和往年并不不同。

组合的演唱会上,可以容纳几万人的体育馆里,Y君准备的曲目中,其中的一首是《天黑黑》。

网络后与现场前的观众数以万计,他坐在钢琴前唱,“我爱上一个让我奋不顾身的人”。

那是他为数不多的在保守谨慎与放手一搏间选择后者的时刻。

同年,K君在生日会现场唱出“不同于任何意义你就是绿光,如此的唯一”。

历史需要陈述者,故事属于创造者,观众选择性的充当见证者。





10.

雷克雅未克在未来几年的新闻报道标题里出现的频率愈发频繁,日渐活跃的火山活动使那里不再成为旅游观光的合适选择。

而即便这样,在那之前,K君和Y君仍然没有机会降落在那里。即使在粉丝心目中,那个遥远的国度已经变成了K君想要去的国家、Y君期待的旅行圣地,以及,K君和Y君或将在未来某一天共同抵达的、专属他们代名词。

他们也曾在年少时兴冲冲的讨论粉丝投放在几千万公里外写有他们名字的飞艇,计算它耗费掉多少钱,并幻想它会不会在空中爆炸。

“你以为是在放烟花吗?”

“哼哼,为什么不可以。”





11.

人总是到了某个年纪会把之前的自己全盘否定,K君出现的这个时机要比Y君早很多。

外界和自我的剖析像椰子壳,剥掉一层还有一层。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究竟是想要做自己还是想要做粉丝期待中的自己,自己想象中的自己又是否是真正的自己。这些问题每天都在他脑海中盘旋。

甚至在某一个阶段,在把握不好方向的时候,他会随机的选择一个与“看起来更合理”背道而驰的方向,验证好与坏的百分之五十几率。

而当更后来的一些路变成了自己单独探索的局面,他所面对的世界,已经是不能与Y君全盘分享就可以轻松解释的了。

他想未来可以等Y君自己去体会这些必经之路,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两个人来做。

那个总是软软的、圆圆的、黏黏的Y君,总有一天也要独自一人去承受那个冷硬的世界。





12.

投资理财潮高涨的某个时期,作为年终奖礼物,K君送了工作室里的每一位成员一件小小的黄金制品,同等克数的挂坠什么的。

Y君收到的则是一枚细小的戒指,刚好套进小指,所以,它的寓意让暧昧变得稀疏而模糊。

“还以为是要求婚。”Y君半躺在沙发里,翘着腿,一边打量着那枚圆环,一边哼着新歌旋律。

“钱不够了嘛。”K君也半开着玩笑。





13.

冬天要去滑雪场滑雪这项活动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惯例。

熟识的滑雪场老板也会特意打招呼过来问最近人少要不要预约,一般得到这样的通知,大家都会抽空赶去。



白茫茫的雪地很像进入另一个世界,头顶盘接交错的是缓慢滑行的缆车,从空中往下看,人只有一小点。

K君与Y君滑过一个陡坡,进入人迹罕至的场地边缘,雪松的抖动在风的映衬下变得清晰。天空是近乎白色的淡蓝,天地圆融,渺无人烟。

两人躺在雪地上看了一会儿,正准备起身返程的时候,突然听到空中传来一句“我爱你”。清脆嘹亮,是只有在冬天才会出现的干脆情愫。

第一声“我爱你”之后,短暂的五秒钟空白区,接下来是接连不断的“我爱你”。

年轻人的呼喊在群山之间发出回响,雪松抖动得更加厉害,积雪簌簌飘落。

K君与Y君抬头看,在距离不远出的一片高地上看到还在向远山呼喊的人们。斑斓鲜艳的滑雪服错落分布,大概是结伴游玩的大学生。

“走啊。”K君率先回过头,用滑雪杖敲了敲滑雪板,催促道。

Y君回过神,也理了理滑雪板,紧跟其后。

滑过第一个坡道,空中又传来一声“我爱你”。

Y君愣了一下,滑雪杖一个没注意敲上旁边的防护带,绊了一下,跌跌撞撞的连人带板飞扑进雪堆。

“啊!”并伴随一声惨叫。

“搞什么嘛。”听到身后动静,K君侧滑着来到Y君面前。雪把他覆盖,只露出两颗眼睛。

“起来。”K君居高临下的把滑雪杖递到Y君面前。

“笨蛋。”Y君嘟囔了一句,打开K君的手杖,自己一个人挣扎着爬起来。

K君不恼,拿手杖去敲了一下Y君的脑袋,撂下一句“八嘎”,转身朝更远的方向滑去。

Y君瘪瘪嘴,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小声说了四个字,转瞬隐于天地。





14.

Y君时常在醒来后和K君互相交流昨夜的梦。梦境通常能够倒映出很私密的感情幻影。

某一个梦中,K君像站在桥上,又好像站在船头。水流带着他离岸边越来越远,两人相顾无言。

醒来后Y君的脸上全是黏糊湿热的泪水,他去洗手间冲了好长时间。

“昨晚梦到演唱会现场突然停电,”从洗手间出来,K君窝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随口向Y君说道,“现场一片混乱,到处都是尖叫,谁也看不着谁,简直要疯了。你呢?你梦到了什么?昨晚?”

“忘记了。”Y君走到K君背后踢了沙发一脚,“看刚才那个台啦!”



15.

再也不会看到如14岁的K君那般闪亮的眼睛。

要带着Y君一起坚定不移的走向大家的视线成为super star,依从内心的使命感与责任心。就算和美漫里的超级英雄相提并论也不为过。

唱歌时保持伸直手臂一拳向前的姿势,塑料披风逆风飘扬,眼神里写着“冲啊”,无知无畏,怀揣野心,即便前路漫漫充满未知。

而这样的14岁却被永远的弃置在了时间的荒野里,答录机和VCD可以提供永久有效证明,以供过往行人缅怀。

过完那一年,他迅速蜕变成长,瞳孔里多了更多更复杂的情感,想事情虽然还保持着一根筋的惯性,但已经开始试着学会把简单的一句话分裂成段,迂回曲折的用旁观者更喜欢接受的排列方式诉说。

说不上是好还是不好,总之不至于是坏。





16.

最后一次公开合唱《雪人》的场合,K君和Y君有过一次认真的kiss。

除了验证“和男生接吻和与女生接吻的区别究竟在哪里”的外部理由,裹挟于其中的情愫谁也没有道明。而这个实验结果也最终在找不到女性实验对象进行对比后无疾而终。

而谁也没有想到,这次实验目的的诞生,还是要归功于棚拍室内突然出现的槲寄生。十几岁时的平安夜,槲寄生第一次降临在两人面前。

后人做出薛定谔的槲寄生假设,如果不拥有一个喜欢的人,你永远也不知道关于圣诞节的槲寄生到底会出现在哪里。





17.

K君喜欢的一位男歌手有一张发行专辑的名字叫《跨时代》。

虽然不是他最喜欢的一张,但是却尤其中意这个标题。

回望演艺长路,他们作为次时代男子组合的开创者,确实也承担了划时代的意义。

简洁直白的组合方式,明晰精确的分工安排,大家按照设置好的规划走向各司其职。后来的人照此模式在流水线上进行批量生产,效果却始终不及其半。

于是在采访中被频频提问,你们凭什么、为什么。

K君与Y君从被话筒逼得再无退路支支吾吾,再到语言流畅思路清晰地回答“靠的是百分之九十的努力和百分之十的运气”,这个过程只用了短短一年的时间。

采访稿里总结出那是天时地利人和的时机,巧的是,歌词里也有一句,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





18.

关系最亲密的时间被零散的切割成好几段,隐秘情感随机的获得突破口,之后便听之任之的肆意流淌。但也只是说过“喜欢”这样的话,规划有彼此的未来,承诺有彼此的人生。幻想让人沉溺,乐此不疲。

此外,生理上,除了接吻,也开始尝试其他更越距的姿势。

比如K君坐在沙发上,Y君面对面的跨坐在他的腿上,说话时故意隔得很近,交纳吐息,腿臀相交的部位轻轻来回磨蹭。

更多的是为了发泄过剩的欲望而互打手枪,也有过一次尝试性的69,按照网上学来的姿势照搬到对方身上,但后来因为这个动作很难做到标准来使欲望得到纾解而被永久放弃。

感官快乐是熟能生巧,伴随着感情的螺旋形前进缓慢提升。





19.

解散的消息放出去,群众的反应更近乎松了一口气。

Y君和K君更是平静,彼时在各自领域发展的前提下已经是聚少离多,尘埃落定后,这使得分开这个概念更是没什么实感。

发布会结束后还要进行最后的解散演唱会的彩排,舞蹈室镜子里的两人还没从刚才的气氛中放松警戒,望着镜子里的彼此互相睥睨着眼,这样一来,就又有些十几岁时的影子了。

Y君打一激灵,K君也回忆起来,两人相视一笑,勾肩搭背从舞蹈室跑出去喝了最后一杯。

少年时光辗转距今已有十几年,那些一到夏天便投影在舞蹈教室墙壁上的青霉于记忆中依旧清晰可见。

“你一定要做好被我念的准备。”
“其他的话,以后再慢慢和你讲。”
“我们还有一个十年、两个十年、三个十年,讲未来要说的话。”

事已至此,话已经讲得足够多。





20.

现场排练后的巨大音响回音通常伴随短暂的幻听与耳鸣,道具被扔在地上粗暴拖拽,嘈杂的脚步,调试话筒时的尖锐噪音。

在K君听力恢复过程中有一小段短暂的空白,会听到沙沙的雪,滑雪杖敲击滑雪板发出的哒哒声,还有一句若有似无的,“我也爱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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